作者:BRAD NORINGTON
Anthony Albanese 图片:Getty Images
距离一场令人震惊的选举失败刚过去几天,工党的许多人仍然难以理解其中原因,与此同时,对一位能够在未来三年内重建信任并赢回选民的新的党领袖的寻找范围迅速收窄。
Anthony Albanese——常被称作Albo——在周日早上首先宣布他要成为Bill Shorten的接班人;而最近几天随着几名竞争对手的相继退出,他成为工党党魁的前景几成定局。
曾经是该党英雄鲍勃.霍克(Bob Hawke)和保罗.基廷(Paul Keating)等领导者的制造者和破局者的新南威尔士州工党右派,看上去并没有自己的候选人。
怎么会这样?抨击“城镇高端”人群并试图通过对高收入者加税来吸引力更广泛支持——工党难道不是刚刚才在Shorten领导下尝试这样的大规模的左翼议程中惨遭失败了吗? 因为Shorten为他传统的工党右倾席位推行激进选举议程却未能奏效,这次选举的结果,难道不是让一名真正的左翼分子现在在工党领导层中脱颖而出的暗示吗?
但Albanese不一样,他的支持者这么说。虽然他可能是一名工党左翼战士,但他们说他也是该党的“Mr Reasonable”合理先生。
与Morrison相当的工党领袖
如果工党有信任赤字的话,那么来自悉尼内西区Marrickville的Albanese可能是与自由党领袖Scott Morrison相匹配的正确人选。
“关于Albo,他是真实的,” Albanese阵营的一位领导人物说道。“他是一个温和,务实的左派,他有可信度,而且他没有任何政治包袱可言。”
如果Shorten的标志一直是拉人头的交易和喜欢不靠谱的政策,而经历了六年的Shorten之后,没有任何政治包袱的Albanese,可能正是工党在康复阶段需要的良药。
这是他在新州工党中的地位的标志——新州工党的左右派系之间的战斗已经成为传奇般的东西——而占主导地位的右派的一大群人现在将Albanese接纳为“他们自己人”。
Albanese (左)学生时期在悉尼大学钟楼上参加抗议活动
Albo的转型
在他自1996年首次进入联邦议会以来的二十年间中,Albanese转变为一个在工党内外都极受欢迎的人物。
而即便是他的老对手也很早就看出“Albo”是一个正直的人:他说话算数,并且他参与政治是为了他能够实现什么,而不只是为了他可以从中得到什么。
一个经典案例是Leo McLeay,在Albanese刚入议会不久,McLeay当时是堪培拉的新州右翼召集人——当时基廷政府刚刚选举失败。
McLeay是传统的工党右翼,是当时的参议员Graham Richardson的好友。他和Albanese相处不来——Albanese当时是一个好斗的年轻的前新州工党支部副书记,在任何时候都反对总部的右派,与他的前任John Faulkner一样,想把他好斗的政治风格带到堪培拉来。
更重要的是,Albanese现在坐在了McLeay之前的Grayndler议席上。由于选区再分配,将内西部的Grayndler送到左派手中,而McLeay的席位则向西转移到了Watson。
工党左派老将Tom Uren——惠特拉姆和霍克政府的一名部长,他是Albanese的导师和父亲般的人物——他将这两个人拉到了一起。
“我们当时关系完全不近,” McLeay谈到Albanese时说。“Tom说:’你们两个人必须停止斗争,忘掉所有这些废话并成为朋友,因为你们将共同度过大量时间。”一旦障碍被打破,这两人很快就以非常不同的方式看待彼此。他们跨越了工党的派系鸿沟成为盟友和朋友,并且后来他们开始感激这一点,没有太多后果在意识形态上真正地将他们分开。
“我在堪培拉的日子里发现,Anthony是信守承诺的人,” McLeay说。“如果他讲出自己的话,他就不会违背它。他是那个时代的人,因为我觉得上周末我们失去了人们的信任,而他就是那个重建它的人。”
在2000年代初的分裂时期,Albanese 和 McLeay与新州的其他人站在同一阵营,试图让Kim Beazley重新成为反对党领袖。
Albanese 1996年在议会。图片:Ray Strange
政策问题
Albanese的忠诚后来接受了终极考验——他一直支持陆克文(Kevin Rudd)担任总理直到2010年,并在2013年大选之前,陆克文推翻吉拉德(Julia Gillard)的短暂复活期间再次支持陆克文。
如果Albanese如预料的终于成为工党领袖,那么对于他,工党,更不用说选民,希望在三年后得到答案的问题是:他将坚持哪些政策?
到目前为止,Albanese一直努力强化他作为“老工党人”的信誉,他认为这不是意识形态上的左,而是代表着工薪阶级的利益和改善整个社区的命运。
Albanese强调了自己平凡的出身,他是一位生活在内西区Camperdown的领取福利的单亲母亲的儿子,他的母亲用三个伟大的信仰培养了他:天主教会,南悉尼兔橄榄球联盟俱乐部(Rabbitohs),以及工党。
Albanese了解经济学——他拥有悉尼大学的经济学专业的学位,他同意平衡预算的必要性;他声称反对澳大利亚的核电,不仅出于环境或社会原因,而且也因为经济原因。
尽管他的社会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保守的并自称是“无行动的天主教徒”,他长期以来一直倡导同性伴侣享有更好的权利。
作为陆克文和吉拉德政府的部长及在那之后的影子部长,重要的基础设施和交通运输事务一直是他分管的核心工作。
他担任部长时期曾负责建立澳大利亚基础设施局(Infrastructure Australia),该机构就公共建设优先事项向工党提供建议,并领导对公路和铁路项目进行大量投资,包括墨尔本的乡村铁路线和一系列高速公路。
Albanese一直支持悉尼第二个机场的建设,并且是Badgerys Creeks机场项目的早期倡导者。他也承担起为自己的选区和其他选区解决飞机噪音的工作。
工党方面很少有其他的议员有着他这样的履历。他是工党的一名真正的领导者,曾在陆克文和吉拉德的内阁中六年,并在工党上一次执政任期结束前担任过副总理。
Albanese 在2012年支持陆克文重做总理时流泪。图片: Sam Ruttyn
Albanese的压力点无疑可能来自他的政党的左翼,而且在诸如气候变化行动和寻求庇护者待遇等大问题上,如果他成为反对党领导人,他的政治同情心可能会受到最多的考验。党内人士说,在气候方面,他可能会有比Shorten更好的路线,支持明确的减排目标,但不会对经济和就业造成不利影响。当工党再次面对选民时,阿达尼(Adani)矿的问题可能会得到解决。一些对他抱有希望的工党人士也说,关闭瑙鲁和马努斯岛上的拘留中心可以让寻求庇护者问题的激烈局势缓和。
现代工党人
从历史上看,Albanese作为左派人士依赖左翼工会的支持,这可以追溯到在他进入议会之前,在工党位于悉尼Sussex 街总部作为左翼一员的日子。但他是一名现代的工党人,不是激进的CFMEU工会的朋友,在很大程度上,可从他结交的友谊中看出他的政治品牌。
工党资深前排议员,来自工党温和团体的前工党联邦主席Mark Butler是Albanese的一位非常密切的朋友和盟友。Albanese还跨越党派分歧,成为前自由党国防部长和南澳大利亚温和派领袖Christopher Pyne的好朋友。
Albanese在工党中的一个值得注意的反对者是Kim Carr,他是资深的前工业部长,也是来自墨尔本的硬左派。这两人水火不容。
当2013年大选中工党败选后,Albanese第一次出击工党领导权,与Shorten竞争。
在陆克文提出的新的工党领导权竞选规则下,Albanese当时赢得了工党普通成员60%的选票,这是他在整个党内受欢迎的一个迹象;但是在工党党组内投票的另外50%加权组成部分中,Albanese陷入困境,因为在这一部分,Shorten能够依靠高层支持者以及左派的分裂——Carr和其他一些人支持同样来自维州的Shorten。
在今年的联邦竞选活动期间,Albanese在全国各地访问去帮助其他候选人,这对于许多其他议员是无法做到的奢望,因为Albanese的席位Grayndler给了他宽裕的领先空间——在2016年,他在该席位轻松击败了绿党候选人Jim Casey的挑战,而且上周末再次做到了。工党内部人士说,Albanese助选边缘席位是一个标志,突显他的巨大人气和所谓的“Albo教” (cult of Albo)的欢迎程度——到了现在,这也可以证明他能轻松召集这些议员来支持他竞选党领袖。除了前总理霍克之外,还没有其他工党英雄可以炫耀有啤酒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而来自位于Grayndler选区中心Newtown的一家啤酒厂就用Albo的名字命名了他们的啤酒。
在去年六月份的一场橄榄球比赛上。图片:Kym Smith
Shorten尚没有传记记载他的人生,而Albanese已经有一本砖头一样厚的传记,由记者Karen Middleton所著,这给了他一个其他议员只能望尘莫及的摇滚明星的地位。
Albanese似乎喜欢这个传记的想法,而且没有因此让他的健康的自我意识失控。作为音乐迷,他最喜欢的消遣之一是做DJ,他曾经共同主持了2015年ABC的音乐节目Rage,介绍他最喜欢的乐队,包括Pogues,Pixies,Smiths,Triffids和PJ Harvey 。
正是Middleton的传记首次揭示了Albanese长到十几岁时才第一次知道的事情。他的母亲曾告诉他,他是一半血统是母亲那边的爱尔兰裔,另外一半是父亲那边的意大利裔——他的母亲在一艘船上与他的父亲相遇,但是他的父亲后来死于车祸。而她后来告诉她的儿子,正如Middleton的书所披露的那样,他的父亲很可能还活着,因为这对夫妇在短暂的恋情关系后并没有继续在一起。多年以后,Albanese在澳大利亚大使馆的帮助下找到了他在意大利的父亲,并发现他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现年56岁的Albanese与新州前工党副州长兼厅长Carmel Tebbutt结婚。他们有一个儿子,Nathan,两人曾被视为工党的权力夫妇之一,但Albanese在今年1月份宣布两人分居。
Albanese面临着大量的工作:改革工党政策,改革一支团结的团队,让他的政党与Morrison的自由党势均力敌。如果Albanese 对于工党内部的许多人来说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的话,那么他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对于自由党来说的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一位工党内部人士表达了许多人的希望:“If Morrison is an everyman, then Albo is every man’s everyman.”
(本文中英文版权归《澳大利亚人报》独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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